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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洛仪请秦妈妈坐,秦妈妈却道:“谢姨娘,奴婢岂敢僭越,还是站着吧。”僭越两个字入了耳朵,冯洛仪的心便是一沉。
果然,秦妈妈使人把东西放下,告诉她:“姨娘一片孝心,夫人收到了。这是夫人赏给姨娘的。”
冯洛仪低声问:“鞋,可还合脚吗?”
秦妈妈道:“夫人把鞋赏给了奴婢,奴婢还没试。但奴婢的脚和夫人的一般大,想来是合脚的。”
冯洛仪闭上了眼睛。
秦妈妈一看便知道她懂了。沈夫人千挑万选的前儿媳,终究也不会是傻子。
懂了就好,不必多说,大家脸上都好看。
自沈缇成婚又纳妾后,秦妈妈也有好一阵子没见着冯洛仪了,乍一见便觉出来她比从前更瘦了。
她反正已经懂了。有些话也就算了,没得平白说出来刺人疼痛。
说到底,也是个可怜的人。
秦妈妈离开了,照香看了看榻上的两块尺头,感到困惑。
“姨娘。”她还是问了,“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”
赏了东西肯定是好事,怎么鞋子却给了秦妈妈呢?
冯洛仪又闭上眼。
照香一直以来就是个三等丫头,她做的不好的时候,直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,甚至会挨打。
她甚至都没有资格去经历“留脸面”这种操作。
一想到自己当时竟向照香征求意见,就觉得自己简直愚不可及。
人在困境中,就是会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干蠢事。
冯洛仪睁开眼:“叫月梢进来。”
照香不太情愿地去喊了月梢进来。
冯洛仪道:“两块料子,你们俩一人一块,拿去吧。”
月梢开心起来:“谢姨娘。”
照香素来七情上脸,喜怒哀乐也简单,得了赏就把刚才的困惑抛之脑后了。
只暗恨上次自己不该轻狂乱说话,给了月梢进屋伺候的机会,要不然的话,自己一人独大,两块料子岂不都是她的了。
扼腕。
殷莳从镜子里瞥了一眼沈缇。
在看她呢。
那天晚上从内书房出来的岔路口,他捉住了她的手。虽言语上什么也没说,但心意已经表示的很清楚了。
古代的男人,根本不觉得自己辜负了谁吧。
妻与妾,本来就是他可以同时拥有的。他是可以理直气壮地同时与这些人都有情的。
自己想要指责他什么呢?
他根本就不能理解你的指责。
殷莳自嘲地笑笑。
沈缇走过来:“怎么了?”
刚才视线从镜子里对视的时候还没什么。怎地移开了视线,她好像不开心了起来。
“累了。”殷莳在镜子里对他微笑,“今天想早点睡,你也早点过去吧。”
参加宴会确实累。尤其是她是儿媳,在外头得侍奉婆婆,与他们男子不一样。
“好。”沈缇说,“我用过晚饭就走。”
他能觉出来她今天的笑有种不实之感。但他想她可能是真的累了。
晚上他还是去了冯洛仪那里。
照香很惊喜,因为沈缇今天来的比平时早。
冯洛仪自然起身相迎。
沈缇看了冯洛仪两眼:“怎么了?”
是他变得敏感了吗?总觉得今天冯洛仪的情绪也不太对。
“今天家里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