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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枝偷瞧了一眼。不确信,又偷瞧了一眼,赶紧垂下眼。
是真的,他们家翰林看着自己的画,嘴角噙着笑呢。
妈呀。
“外面是下雨了吗?”沈缇却抬起头,“我仿佛听见雨声了。”
竹枝去窗口探头望了望:“是,真的下雨了。”
“大吗?”
“不大,毛毛雨,哦……大了些,小雨。我回头给翰林备好木屐。”
沈缇搁了笔,跟竹枝说:“把画挂起来,笔墨收了。”
竹枝便去拿画叉。
转身的功夫,沈缇已经不在房里了。
竹枝把画叉立在地上,把画挂上去晾上。收了笔砚端去外面洗,却见沈缇负手立在书房的门廊下。
沈缇不喜欢丫头们呱噪的,竹枝在他跟前就得封住自己的嘴,安静地蹲在门廊的一边洗笔洗砚台。
偶尔抬头瞧一眼沈缇。
翰林如今的个子可比两年前她刚来内书房的时候要更高了,完全是大人模样了。
也是,翰林都已经当官啦。
不是两年前那个在书房安静读书准备参加科考的少年了。
昨夜一霎雨,天意苏群物。
何物最先知,虚庭草争出。
沈缇望着阶下,空地之外,翠竹围绕成墙。
一夜雨后,那些笋该争相破土而出了吧。
作者有话说:
【注】:《春雨后》孟郊〔唐代〕
昨夜一霎雨,天意苏群物。
何物最先知,虚庭草争出。
第100章
五月初四天还在下雨,大家都不是太开心。
因为端午只有一天假,就是五月五这天正日子。除了早在名单上定下来的要伴驾的人之外,其他人是放假的。
要是下雨可太影响了。
大家都盼着雨快停。
就连探花郎沈缇,大家都看到他一上午好几次起身到窗边或者门口、廊下观雨。
“这雨要是明天还不停,咱们搞不好要挨淋。”杨甫袖手站在他旁边道。
杨甫也很担心,因为他也在明天伴驾的名单上。
皇帝肯定不会挨淋,皇亲贵胄、紫袍大员们可能也不会,但他们这些伴驾的翰林就未必了。
杨甫还对沈缇说:“是吧。”
沈缇一天出来看好几次雨,一定也是很担心明天。
像他这样有年纪的男人担心的是受凉生病。但沈缇出了名的俊美探花郎,若淋了雨便没那么风度翩翩的,影响形象。年轻人爱美的,注重形象,
定然担心死了。
沈缇却忽然说:“雨停了。”
“咦?”杨甫扭头看去。
说话功夫,雨竟真的停了。探头出去望,天边一处云彩破开,有阳光穿落成束。
“好了,好了,要出太阳了。”杨甫高兴起来,“我回去了,得多作几首诗准备着。子望一直在书案边就没挪过窝。”
子望是高状元的字。
高子望虽是状元,杨师鲁虽然是榜眼,殿试的名次排在了沈缇的前面。他们的诗才却都不如沈缇。
或者也不能说诗才不如,可能就是不对皇帝的胃口。
皇帝老了,喜欢身边人身上得到年轻的感觉。高子望和杨师鲁的诗都曾被点评为老成。
办事老成是褒义词,诗词老成就不是了。
杨甫进去了,